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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情意涼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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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老遠了林德華才問新月額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新月不想把去見韓明遠後發生的種種告訴林德華,於是就說是在二姐家不小心撞的。

林德華嗯了一聲,嘴上埋怨了一句怎麽不小心,然而眼睛裏滿滿是心疼。

“哥;你不去二姐家看看她和小虎子嗎?”新月柔聲問。

林德華一邊把新月的行李箱掛在車把上一邊道;“今天就不去了,我先把你送回家,明天我就得回大槐樹村了,師父接了好幾個活兒。”

等林德華 把自行車推到一個平緩的地方後新月就坐了上去。

兄妹倆回到家的時候早就過了吃晌午飯的點兒,此刻林父林母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林父正抱著新月那個二手收音機聽評書,而林母則在那裏做針線。

看到兄妹倆一起回來兩口子都有些意外。

“你們倆咋一起回來的?”林父一臉詫異的問。

“我和哥哥是在鎮上碰見的。”新月回答道。

林父嗯了一聲,然後就繼續認真聽他的評書了。

做針線活的林母輕輕擡了擡眼皮。

“你們沒吃飯吧,正好今天晌午做的飯還沒吃完你們快去吃吧。”林母說完就低下頭繼續在那裏納鞋底兒。

新月出門差不多十天才回來她卻沒有多問一句,就好像新月就是去了趕了一趟集似的。

新月早已經習慣了娘對自己的那種漠不關心,如果今天出遠門多日歸來的人是哥哥,娘肯定會噓寒問暖一番,而且還會立刻馬上去給他做一頓好吃的。

面對母女之間的這份情意涼涼新月雖然早已習慣,但心裏頭還是不好受的。

新月站在原地楞怔了片刻,然後就抓起自己的行李箱去了屋裏。

林德華沒有跟爹娘說任何話就去找吃的了,自從跟王彩蓮的愛情夭折以後林德華對父母的態度就逐漸淡漠下來。

他把心中那份怨氣都撒在了爹娘頭上,如果當初爹娘在得知自己和王彩蓮好的時候就馬上找媒人上門提親,向王家拿出所有的誠意也許事情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即便事情沒有最終成功的話,至少爹娘為了自己的婚事努力過啊,可是他們對王彩蓮心存偏見,不但不肯上門提親,而且還各種阻撓。

在林德華看來自己和王彩蓮沒有在一起雙方父母各承擔百分之五十的責任。

很快林德華就把剩菜剩飯放在鍋裏熱了一下,然後端到了堂屋裏招呼新月一起吃。

桌上的飯菜非常簡單,一碗炒蘿蔔絲和地瓜面窩窩頭。

看到這些新月微微蹙眉。

“月月;快坐下吃飯啊,你不餓嗎?”林德華看到新月在那裏發楞就忙催促道。

新月雖然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計”了,可是桌子上的東西實在是不想吃。

“哥;你先別吃,我去煮個面條。”說著新月就把從新竹家帶回的掛面拿了一把,然後又找了兩個雞蛋,切了一些蔥花,然後去廚房煮面條了。

看到新月去廚房煮面條吃林母微微不悅;“不是有飯菜嗎難道不夠你吃?”

新月一邊刷鍋一邊道;“不是不夠吃,而是吃不下,娘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稀罕吃蘿蔔。”

“你這挑食的臭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林母氣哼哼道。

新月道;“估計這輩子改不了了。娘;我這挑食的毛病可是遺傳了您啊,您也有很多東西是不吃的啊,譬如說絲瓜,兔肉,西紅柿,還有什麽來著我忘了想起來再說。”

新月的話讓林母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才好,只得重新低下頭去做針線了。

幾個孩子就新月最伶牙俐齒,林母覺得自己嘴皮子功夫還可以,但每次在新月這裏都討不著什麽便宜。

很快新月就把掛面煮好了,雞蛋蔥花面的香氣傳出去老遠老遠。

把兩碗面端回到堂屋裏,新月吃了一碗小的,而那一晚大的給林德華吃,兩個雞蛋一人一個。

吃飽喝足以後新月站起身來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把新竹塞給自己的錢給了林母;“娘;這是我二姐要我捎給你的,說要你和爹買點好吃的。”

林母把錢接過去數了數,零零總總的有十六塊呢,林母臉上的歡喜之情溢於言表;“月月啊;今後你結婚了也得跟你二姐一樣孝順,你看你二姐隔三差五的就給我和你爹錢花,當初你哥哥蓋房子她也給了錢,不像你大姐,結婚這些年了我和你爹可什麽光都沒沾著。”

新月雖然不可能照著林母的話去做,但為了不發生沖突她還是笑著敷衍。

“月月;你額頭上的傷是咋弄的?”林父這時候才發現新月額頭上的紗布,故而連忙關切道。

而林母聽老伴兒這麽問她的目光才落到了新月額頭上,果然那上面有一條紗布。

“傷是在我二姐家不小心撞的。”新月淡淡的到。

林父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小心呢,這麽大了還毛毛躁躁的,沒去找大夫看看?”

“這點小傷看什麽大夫啊,自己弄弄就行了。”林母道,然後白了自家老伴兒一眼,意思是你小題大做。

新月順著林母的話說;“是啊,這點小傷用不著看大夫的。”

新月多麽希望自己能得到娘的一聲安慰,可她終究還是失望了,雖然爹剛剛的話裏帶著數落,但新月能感受到那深深關切。

旋即,新月就回了自己的屋,他把行李箱整理出來,然後躺在床上稍微歇息了一會兒後就拎著兩個塑料袋離開了家。

新月先去了韓家。

雖然她非常非常非常不想見到韓母,但為了所謂的顧全大局她還是得硬著頭皮來。

新月來時韓母就坐在屋門口織毛衣。

“嬸子——”到了近前見對方沒反應新月就輕輕的喚了一聲。

其實韓母早就看到新月了,然而她就是在那裏裝看不到。

在新月剛去部隊見韓明遠的時候韓母就知道了,她氣的要死,於是就燒香詛咒,詛咒新月在路上出個車禍,讓她和韓明遠沒法團聚,可如今看到新月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面前,這怎麽能不讓韓母失望呢!

好半天韓母才微微擡起眼皮,冷冷的掃了一眼站在她不遠處的新月;“有什麽事嗎?”

新月和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放在了韓母面前,禮貌的說;“嬸子;我剛剛從部隊看明遠哥回來,這裏面的東西是明遠哥哥要我捎給您的。”

韓母看都沒看放在她腳下的塑料袋一眼,繼續用一種極其冷淡的口吻道;“聽說你初九就去部隊了,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

面對韓母的質問新月一臉從容道;“我和明遠哥那麽久沒見面自然要多呆幾天了,我是想早點回來的,可明遠哥哥不讓啊。”

說這話時新月眉宇間閃爍著一抹淡淡的幸福光暈,這讓韓母心裏更加的不爽。

韓母冷哼一聲;“明明是你纏著我兒子不肯走,非得說我兒子舍不得你,林新月;你別忘了你還沒和明遠結婚呢,你爹娘難道沒教你姑娘家要矜持要檢點嗎?你和明遠還沒結婚就在一起待了那麽久你丟的既是我兒子的臉更是你和你爹娘的臉。”

韓母的這番話可以說是句句尖銳,刻薄,對新月簡直就是直接的羞辱。

新月的臉色微微一白,她的指甲已經狠狠的掐到了肉裏面,如果面前不是心上人的娘此刻新月非得上去給她幾個嘴巴不可。

縱然心中火氣,但是新月還是保持著一貫的隱忍可克制,她目光冷厲的從韓母那張檢索刻薄的老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冷冷道;“嬸子;剛剛那番話如果不是從您嘴裏說出來的,你信不信我非得上去大嘴巴子忽不可。我和明遠哥怎麽樣外人如何說我不怕,我想明遠哥也不會在乎。說起丟人來如果村裏人知道了嬸子做下的那些事情那才真真叫一個丟人呢,找別的男人來勾搭自己的準兒媳婦,把兒子寫給未婚妻的信給藏起來,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樣是能擺在臺面上的呢?聽說嬸子在解放之前那可是許多人口中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啊,可嬸子如今做下的事哪一件和知書達理這四個字沾邊呢?”

稍微頓了頓新月繼續道;“我不想和嬸子為敵,我們同時愛著一個男人我們如果能和睦相處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如果您真的愛自己的兒子那就請不要為難您兒子所愛的人,而是和您兒子所愛之人一起愛他,這樣才是對他最好的疼愛以及支持。”

話說完以後新月就迅速轉身,韓母氣的渾身顫抖,用發顫的手指指著新月的背影——你——你——

因為太過生氣一時間韓母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覺得心口發悶,頭腦發暈。

新月知道韓母有高血壓的毛病,不能太生氣,為了不把她老人家氣死新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良久,韓母才緩過這口氣來,而新月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韓母抓起面前的塑料袋,把裏面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

雙腳狠狠的踩在了上面。

離開韓家以後新月就直奔韓明霞那裏。

此刻,韓明霞正陪著保寧在院子外面打秋千,還是保寧先看到的新月,隔著老遠小正太就在喊林老師。

很快新月就到了近前。

“你可算回來了,路上一切都順利吧。”韓明霞關切道。

新月微微笑道;“一切都非常順利。”

接著新月就把手裏的塑料袋遞給了韓明霞;“這是明遠哥哥要我捎給你和寧寧的禮物。”

彼此寒暄一番後新月就跟著韓明霞母子到了屋裏。

宋寶寧迫不及待的把那個塑料袋解開想看看舅舅給自己買了什麽禮物。

塑料袋裏的東西也不多,是一些當地的特產以及宋寶寧的一樣玩具,另外還有一包茶葉,茶葉袋子上寫著大紅袍三個字。

看到大紅袍三個字韓明霞眼前一亮;“我可聽說這大紅袍可是當官兒的人才能喝的,新月;我兄弟從哪裏弄的大紅袍呢?”

新月忙道;“我這次去看明遠哥認識了一個朋友,她父親是副市長,她爺爺在京城頗有背景,大紅袍是她送給我的禮物,我知道明霞姐愛喝茶就拿來給你嘗嘗鮮。”

“難為你還想著我愛喝茶,這麽好的茶葉我做夢也想喝呢,我可就不和你客氣了。”為了想馬上嘗鮮韓明霞就忙把茶葉袋弄開,然後當即就開始沏茶。

沏茶的功夫韓明霞才問新月額頭傷的傷是怎麽回事。

同樣新月沒有跟韓明霞說真正的原因,就說是在新竹家不小心撞的。

很快茶就沏好了,小小的空間裏彌散著幽幽茶香。

這好茶得用好的器皿才合適,韓明霞家的茶壺茶碗都太過粗糙,新月微微品了一口,這味道跟在木暖暖家喝的有些不一樣。

主要是在木家的茶具比較好,另外在木家喝的是特供的頂級大紅袍,而此刻喝的是普通的大紅袍。

喝了一碗茶以後韓明霞才跟新月問起韓明遠在部隊上的情況。

新月簡單的跟韓明霞說了一下韓明遠的境況。

得知弟弟在部隊上一切安好韓明霞也就安心了。

“明霞姐;剛剛我去看嬸子了,我把明遠哥讓我捎的禮物送過去,她還是很不樂意見到我,而且她對我還沒結婚去部隊看明遠哥非常不高興,我們發生了一些小的爭執。一會兒你還是去看看嬸子吧,我知道我脾氣不好不會說話,我怕氣著嬸子。”新月預料到韓母會跟韓明霞告自己的狀,與其等著她添枝加葉的告狀還不如自己早早的把事情給坦白了呢。

得知新月和母親發生了不愉快韓明霞微微蹙眉;“新月;我娘的脾氣不好而且她這個人太固執,你別和她一般見識。你和我兄弟好好的,我娘那邊有我呢。”

對於母親對新月的種種做法韓明霞很是無可奈何,她總是不自已的想起母親用紮小人的方式來詛咒新月,如果這件事被新月知道了,即使她和韓明遠不可能分手的話,也會讓這件事擴大,到時候韓明遠和母親之間的關系肯定是岌岌可危。

如果母親再不改變對新月的態度等結婚以後婆媳關系可是難處的很。

男人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如果新月天天吹枕邊風,那麽母子關系如何不壞?

韓明霞不想看到母子失和,可她又沒法擺平母親,只好拼命的對新月好,她希望等結婚以後新月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善待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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